【冬寡】林地夜莺03（短篇完结撒花）
mcu和漫画设定混杂
私设也有
纯发糖甜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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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只夜莺在歌唱，她用歌声召唤每一个家人…”
有一只手托住她，触感很凉，却使她觉得踏实。那人在唱着林地之间，嗓音温柔低沉，像是在哄她入睡。她的母语，可以用来咏诵叶赛宁最忧伤的诗歌，也可以向黑暗发起最强硬的咆哮。矛盾又统一，极像这个唱歌的人。
Natasha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枕在Bucky腿上。她蜷缩在他身边，盖了一块薄毯子。他的金属臂托着她的脸，像捧着一件稀世奇珍。他垂着头，坐在她沙发上睡了一夜。他并没有唱歌，刚刚只是一段记忆与现实的混淆。
晨光尚显凛冽，将一切覆上一层青蓝色，他的金属臂，他微阂的眼皮，还有布满胡渣的下颌线。
她转了转眼珠，新买的羊毛地毯白而柔和，阳光在上面慢慢移动，如斯大林格勒的雪，覆盖着陈年往事的冻土。现在，雪开始消融了。
“你醒了？Natalia。”
“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。”Natasha在心目默默回答。他的声音混着朦胧睡意，嘴角上勾，噙着似有若无的笑。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，仿佛时间突然停滞不前。随后她猛的坐起来，背对着他，梳理头发掩饰慌张。
“抱歉，昨晚…呃…今天是最后一天，我得先走一步，早点去找Fury述职。我们，总部见…”
她努力控制声音不要颤抖，听起来一切如常。
“也就是说，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…”
Bucky的语调透着失落，随后陷入良久沉默。
“钥匙在这，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。”
Natasha不敢和Bucky对视，怕秘密被对方一眼洞悉。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停当，几乎是夺门而出，直到摁电梯时全身还在颤抖。脑子里的开关打开了，缺失的片段蜂拥而至。她嘴里不断机械的重复：“感谢仁慈的主，万福玛丽亚。”
红房特训时期的教官与学员，苏维埃最杰出的暗杀者和间谍，有了不被允许的秘密恋情。两人总是短暂幽会又匆匆分别。不信神明的Natasha，甚至曾在喀山教堂内祈祷，希望有朝一日，他们可以像所有正常情侣那样，在清晨从容的醒来互道早安。就算只是单纯微笑不发一言也好。就在刚刚，她亲睹神迹，此生最大的奢望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实现了。
一路上从最初的震惊和难以面对中回归冷静，有些事情她还无法想通，只有神盾局的机密档案数据库才可以填补缺失的关键。
Natasha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建筑，庄严典雅，尽管曾被九头蛇渗透过。Peggy Carter继承了彼时Steve Rogers的遗志，为了她心目中的人世公道，建立了神盾局。看看这名字，就像是实体化的美国精神。祭奠永失之爱，也藏着无数不可昭然的秘密。巨大的钢筋混凝土泰姬陵。
她刷了虹膜锁，长驱直入，到达了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进入的档案机密区。芯片整齐排列，系统处理器稳定运算，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。因为保密级别所限，美国队长甚至不被允许查阅他自己的档案。
“系统！调取检索关键词，冬日战士，1954到1957年。”
“我今早刚给你升到10级特工权限，你就第一时间赶来看这些陈年狗屎？
Fury将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里，带着眼罩的那只眼睛令他与阴影完美的融为一体。神盾局秘密守墙人的称号名副其实。
“你果然在这，如果我没猜错，派我监视James也是你特意安排的吧？
“冬兵想起了苏联的事，Steve来拜托我帮忙。这点小事能让美国队长欠一个大人情，很划算的交易。”
“谢谢你把我卖了个好价钱，狗娘养的Nick Fury。”
作为被交易的一部分，Natasha感到非常不快。语气平静的发表了对她顶头上司的客观评价。
“这么说你已经想起一切了？来确认该再续前缘还是朝你昔日的男朋友脑袋上补两枪？”
“只是确认一些事情的细节。另外，我从来都没怀疑过James会出卖我，现在依然如此。”
“请便，我可不想再坐在这里看你秀恩爱。走时别忘了关灯，否则电费下月从你工资扣。”
Fury不置可否的站起来，用他那只尚且存有视力的眼睛翻了一个绝世白眼，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。Natasha深吸了一口气，郑重其事的按下了“ENTER”键。
档案浏览进度所剩无几，Natasha的心情也降到谷底。直到最后一页，档案上的文字记录像在她胃上重重打了一拳。
西风计划任务编号001:
召回叛逃特工，任务完成。
执行结果：
冬日战士已不具备自主执行任务必要，建议进行破坏性洗脑。✔️
黑寡妇清除红房时期全部记忆。✔️
两个刺眼的对勾，毫无感情的扁平墨迹。她闭上眼睛，昨日历历在目，档案里不会记录，分别之夜背后的真相。
“我们以后可以买栋小房子，你喜欢狗吗？还是猫？我们可以养几只。”
脚下残雪发出咯吱声，Natasha在憧憬出逃以后的生活。搂着冬兵，缩在他怀里缓解寒冷。Bucky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让她贴的离自己更近一些，低声耳语。
“我的夜莺，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？”
“哪件事？”
Natasha眯着猫一样的碧眼，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与爱人温存。冬兵用手托住她的后颈，应该养猫的，她心里暗暗想。
“颈动脉窦的位置，以后我不在，千万不要再搞错。”
她猛然明白了什么，想挣脱双手已被冬兵紧紧钳制动弹不得。双眼瞪的通红，空出来的两只脚狂乱的踢着。
“James！你敢！你要是这样做了我就再也…”
金属臂电脉冲打在她脖子上，Natasha的身子软下来。她的爱人在唱歌，哄她入睡似的让她安静。
“不会原谅你…”
清晨的神盾局只有几个实习生端着咖啡闲聊，有幸目睹了Natasha化身暴风气旋的奇景。
“亲爱的，可以帮我查一下James Buchanan Barnes在局里的位置吗？”
“Romanoff探员，他今天按照计划应该在…”
当黑寡妇完整报上你的大名，甚至连中间名也不放过的时候，便是大事不妙的预警信号。对方感到无形的低气压，不敢怠慢，飞快的扫着数据屏。
“队长带他去了嗯…3号训练室体能恢复。说真的以他的身体状况我觉得这纯属多此一举你说，是吧…”
战战兢兢的实习生抬起头，面前早已空无一人。
“Steve，我想你需要出去一下。我和Barnes中士有点私人小事要解决。”
3号训练室的感应门赫然打开，Natasha换上了一身黑色棉质运动衫。往手上一圈一圈缠着拳击绷带，虽然在微笑，眼神却杀意满满。
“另外，还有，谢谢你向Fury的建议。”
这句话可以用字字铿锵咬牙切齿来形容。Steve瞬间了然，临走前摁了摁Bucky的肩膀，用眼神示意他自求多福。
“Barnes中士，我请你做我搏击训练的对手。”
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语气全是挑衅，像女王在下敕令。不等他回答，已经先一步出拳。Bucky几乎是用肌肉记忆在格挡躲避，他太熟悉她的攻击套路，她能成为今日的黑寡妇也靠他悉心教导，Natasha分毫占不到便宜。
“我果然还是打不过你，教官。”
这个称呼令他晃神了一秒，Natasha抓住空档，一记侧踢正中对方肩膀。
“1946年春天，你正式接受了红房特训任务。当时你的学员里，有一个叫Natalia Romanova。”
更多破绽露出来，她高高抬起腿狠狠下劈，逼得Bucky不得不单膝跪地架住凌厉的攻势。
“同年冬天，你发现苏联政府被九头蛇高度渗透。你的学员Natalia想和你一起叛逃。”
Natasha用尽全力抓着冬兵的铁胳膊，这让她想起了红房那间没有暖气的特训室。如果对手比你高比你壮，就用手腕十字固。
“Natalia！我们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！”
“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，不会和我一起跑？”
她牙关紧咬，继续采用黑寡妇的解决方式，算是表明她拒绝理智沟通的立场。
“对。”
这次轮到Natasha晃神了，冬兵抓住机会，用铁胳膊反手挣脱了出来。
“为什么？！”
Natasha大声质问，语气简直气到发狂。
“西风计划超级战士，一个人我勉强对付，6个我们毫无胜算。这样是让你逃走的唯一方法。”
真正的“冬日战士”风格，精准计算成败率。一旦确定目标，可以完全不择手段，甚至牺牲掉自己。
“你当了逃兵，教官！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！你居然扔下了我！”
“Natalia，我甚至决定不再强求你想起过去。毕竟“红房”时代不是什么美好回忆，可能会更痛苦。忘了也好，忘了那个Barnes教官，只记得现在的James。”
然后Bucky不再躲闪，站在原地任由Natasha攻击。她奋力出着直勾拳。反正他经过基因强化，这点小伤在他那张好看到混账的脸上，顶多停留一个小时。
“дурак！”
Natasha连珠炮一样的爆着粗口。不知道是在骂擅自裁决她人生未来的Bucky，还是哀叹自己软弱。迟到了70年的眼泪奔涌而出，渐渐模糊了视线，拳头失去了准头，她又用上了大腿绞杀技，毫无章法的打着，直到力竭。
“你扔下了我…我那么信你。信我们可以一起逃走！”
她抱着Bucky的脸嚎啕痛哭，黑寡妇”可以有很多种样子，明艳动人，坚韧果敢，有时甚至冷静到近乎残酷。唯独只有冬兵，被允许看到她最脆弱的内核，看到一个毫不掩饰的Natasha。
“你没权利主导我的决定…”
“可你是那么想要自由，你应该自由的，Natalia。我们现在还是可以养几只狗，当然猫更好一些…”
Bucky抬头看着Natasha，双手托着她的腰，生怕她摔下来。然后朝她笑了笑。
“至少九头蛇做了一件好事，我的夜莺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“让我遇见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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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Natasha恢复记忆，Bucky对她献殷勤的样子达到了令神盾局全体同仁发指的程度。现在他干脆厚脸皮的搬进了她的公寓，就算只能可怜的睡沙发。整个早上，他都单手托着下巴，一脸痴迷的盯着她。
“James，你的眼神，让我想起了楼下90多岁的Brown先生。”
“是吗？他每天就这么深情的看着他太太吗？”
Bucky讨好的靠过来，如果他身后有尾巴，一定摇的比Natasha屋里那架钢琴上的节拍器还快。
“Brown夫人前年去世了，他每天用这个眼神盯着中央公园里晨练小妞儿的屁股。”
Bucky露出情话攻势失灵的挫败表情，反而得到了Natasha一个早安吻。
“你还是这样比较可爱，教官。”
他顺势抱住她，嗅着她头发上残留的洗发香波味儿，他简直开始崇拜21世纪了。
“为什么不怀疑是我出卖了你？”
“那晚我脱你衬衫的时候，摸到你腰上的疤痕。Lyudmila在红房时候就喜欢搞这一套，一卢布大小，她管那变态玩意儿叫苏维埃瘢痕。”
“你提醒了我，Natalia，我们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。”
“哪件事？”
“把那晚没干完的事接着做完…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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